
前文
大概是在159年前吧或者更久以前,邻国的教廷兼王国特派里维(leave)前往边陲镇讨伐为当地带来混乱的赤龙,也就在那时,荒漠之中布兰妲与他的命运很自然的交织在一起。
刚到边陲镇外的王国马车夫为里维披上白袍,并将他的佩剑毕恭毕敬的递交给他,与上次讨伐并斩杀的冰龙不同,这条龙据探子收集到的情报说是一条可以完全掩盖特征伪装成人的亚种,她的声音甜美,面容姣好,并且似乎同那里的人生活过一段时间,人们拒绝认为她是龙的事实并且听从赤龙抗拒王国官员下达的命令,而那名官员也因此受到迫害光荣就义。
想到这儿,里维藏好剑并戴上兜帽,与沉默的侍从和马车夫挥手告别后,噤声者踏上了去往边陲镇的路上,里维只有17岁但是天赋异禀,他的茶色头发下的脸很稚嫩,但是他拔剑挥斩后就不是如此了。
里维本人不爱说话,或许是因为天赋太高导致在同龄人里不合群,也或许是天生的,在斩杀冰龙后更是了,在接受国王和教皇颁下荣誉称号和赏钱时也从头到尾只简单答了几句,于是便被那次同行的魔法师戏称为“哑巴”,不过后面便逐渐演变成“噤声者”这个称号。
这次他是和伪装成商人的侍从来的,来之前为了真实性还和一些商人合伙组了一支真的商队,前往邻国做跨国生意,里维正好中途下车,可以的话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还能再搭个便车回王都。里维走在这片不毛之地上,按照地图上的指示,直走就是边陲镇了,很快,几个钟头的事,但前提是没强盗。
走了半个钟头,里维看见另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里维见状便小跑着追了上去,或许是小老百姓的说,可以去问个话的说,当然,强盗也不是不行,打一顿也能问问话。
当里维追过去朝后面问了一声,那个人停下转头看向里维,裹得很严实,也就看得见几缕粉色头发和一小半有些黄的脸,那人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人,里维稍稍放下了戒心,提出同行的要求
“嗯,当然不过我走的很慢便是了”
那个女人答了一句,声音意外的很温柔
大概是出走和其他人私奔的小姐或者公主吗,里维心想,这种不毛之地可见不到脸这白,声音这么好听的人,除非她是赤龙的伪装,但就跟法律一样,你不能因为怀疑就抓她,除非有确凿的证据。
又走了一小会,里维看见了一座城市的影子,大概到了,不过本能的反应令里维汗毛竖起,有杀气。
果然几个黑影突然跳了出来
“打劫!”
里维皱眉,眼前几个人蒙脸并且拔刀的样子明显是强盗,他想拔剑收拾他们,但是旁边那个不确定因素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丢下她跑吗,不,这不是王国荣誉剑士该有的作风,交涉,他不爱说话,该怎么办呢,这时那个女人却上前开始搭话,似乎想用和平的法子解决。
“那个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来打劫”
“切问这种屁话干什么,一人一个王国银币,然后走,不然,就只能连命都交了”
最前面那个强盗说道,他们有四个人,很弱,都是连杂兵都不到的气息,甚至看着都很瘦,身上没有一点肉,甚至喊打劫那句都没什么气势,杀掉他们连最简单的剑技都恐怕不需要,这时里维踌躇一下解下了剑挂上的搭扣。
“哦喂,那边的人能过来帮帮忙吗,我们陷入困难了”
里维朝那伙强盗身后大喊道,果不其然,两人转身,一人愣神,只有第一个人注意到里维的小动作刚想呵斥住没转身,结果里维直接把剑带鞘拔出来,一击打倒了那个人,然后再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拳,一脚,一刺解决掉了其余三人,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动作快了点而已。
收拾完这四个人后,里维准备用他们身上把他们绑起来,然后带到边陲镇的治安局给治安官处理,但是那个女人制止了。
“所以,为什么要当劫匪呢,是又没收货了,还是领主又加税了?”
“都,都有,我们的田地都没有了,本来我们也是想老实种地,但是维诺领主他在契约上算计了我们,害得我们土地都没了,无路可走,于是就来到这附近打劫”
“啊,果然,我听过这次收成不好,很多领主收的粮食不够多就想办法间接剥削农民,嗯,拿上这个吧,去边陲城,表明来意,在那里会有人帮你们的,好在你们还是自由的,比我见过的人强很多了。”
那个女人从一个袋子里掏出几枚王国银币,放在那个人手上,那几个人起身后跟着道谢后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边陲城,那不是镇吗?”
“哦,你有所不知,在几个月前那儿拿了特许状,彻底转型成城市”
里维听完只是点点头,他在地图上看的时候那儿叫镇,或许他的地图还没来得及更换吧。
“你对那儿熟悉吗?”
“不算特别熟,但是去过几次”
“能替我讲讲吗”
“先到城里再说吧”
到了城中,里维找了家旅馆坐好,在旅馆里,那个人脱了袍子下来,露出了她粉色的头发,短发,不过不很显眼,脸长的一般,但粉色的眼睛很漂亮并且很耐看,只是看着便令人很安心,她的神色异常宁静,里维打量一下应该不是那只亚种,赤龙代表的红龙亚种,多少会有点红色体毛和红色眼睛之类的特征,并且混血种性格都会有些外向扩张性,但她似乎一个都不沾,不过不排除多次混血,血脉稀释的可能
“所以,你是旅行家还是王国使者之类的,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算是吧”
“我建议还是待几天就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对了,饿了么,这里的一些小吃还是蛮好吃的”
“嗯”
服务员拿来一盘小点心,里维看着也没什么问题,才脱下了他的袍子吃了起来
“意外的很小呢”
那个女人看着里维稚嫩的脸,里维没理会。
“嗯,对了,我叫布兰妲(blind),你呢”
“里维”
“不爱说话吗,与那个传闻中的剑士有点像呢”
这时布兰妲将双手握住了里维另一个不怎么动的手上
“……”
“所以你为什么来这儿呢,毕竟你看着可年轻了,居然会来这种边境地区”
“无可奉告”
里维将手抽走
“让我猜猜,是不是应征王国派遣来讨伐赤龙的人呢?”
里维瞟了一眼看向布兰妲,眼色不爽,似乎在问她怎么知道。
“下次记得把剑锷上的标志藏好哦,并且你得衣服看着很普通,其实是很好的新料子哦,完全没穿过几次的样子”
“你又是什么人”
“我嘛,不过就是一个正在逃亡的富家女罢了,你或许也能看出来,我也在这久居一段时间了哦。”
“……所以你能带我了解一下这里吗”
“可以哦”
布兰妲拍拍手说道,似乎很满意与里维的答复
里维指着这个神灯样的小东西说道
“嗯,虽然只是样品但是观赏价值意外的高呢,要不要买一个,据说会有灯灵存在呢”
“不用了,不感兴趣”
里维和布兰妲玩了一下午,并没有找到可能是赤龙的家伙,不过倒是玩了不少东西,期间布兰尔不止一次感叹他非凡的身手,里维还是没说什么,毕竟从“哑巴”这个调侃,到“噤声者”这一尊称并不是吹来的。
“怎么了,我们的小‘噤声者’,是没钱了吗,我可以替你买下来哦”
值得一提的是里维吃了不少东西,不过王国给他钱不算特别多,更多的是特制干粮和水以及符石卷轴,于是乎在里维不那么好的计算下,他似乎只剩下刚好过两天的钱了,虽说两天时间足够他找出斩杀赤龙了,但是他只能每天都出去蹲守,什么也不干,不然要更多的钱只能当些东西了。
布兰妲此时已经掏钱买下了,递给里维,店家很热情,看到是布兰妲便给她优惠了不少钱,里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就只说了句谢谢。
回来的路上里维和布兰妲收到来自镇民的礼物(准确来说是布兰妲的,但别人顺手也送了里维一点小礼物)
大约到了晚上,里维躺在旅店的床上,心中很郁闷,他好从未接受过别人的好意,只拿过导师与国王贵族们应有的奖赏,他看着手上的小这些操作如果石沉大海 那必然是艺术界的损失!,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上帝并没有给他那么多考虑的时间,他也仅仅是歇息片刻后便闻到了一股糊味儿。
“怎么有烧焦的味道?”
里维起身往窗外探去,外面有房子起火了,并且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让整栋楼起的火,他心中偷偷开心一下,似乎今天晚上便可以解决赤龙了,但当务之急是先救火,于是乎他抓住窗沿一跃而下,待到落地便疾驰到房子旁边优先拿出铭记的一次性卷轴,注入魔力后这张平平无奇羊皮纸里登时涌出海啸一般的大浪吞没这栋楼,待他拔剑开始感知周围生物时,他却只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存在
“难道是她?”
他暗自下定决心拔剑前往房子后面,看到的却只有前来救火的布兰妲
“唉,火居然突然熄灭了?”
里维不仅没有找到赤龙,还和布兰妲睡在了一起,因为烧了的屋子的人都没有地方住了,只能在旅店暂住一晚第二天重建,而客房满了的情况下,布兰妲便请求和里维睡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真的很挤,虽然里维年少,但布兰妲已经长的很成熟了,依旧随时会掉下去似的。
“怎么不舒服吗?”
“没有”
睡在一边的布兰妲问向里维,里维只是想敷衍一下,结果被抱进怀里,脸埋在布兰妲丰实的胸上
“呃呃啊,关系 还没 没,那么好吧?!”
“但是这样就没挤了嘛,怎么,你害羞了吗”
“没,才没有”
“希望是真的哦”
时间过去了两天,里维还是没有找到赤龙,但他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王国密探向里维打听任务进度并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里维表示过几天便完成任务并返程,送走密探后,布兰妲很凑巧的走了过来
“又在跟谁说话呢,里维”
“没什么,一个问路的人罢了,哦,那你应该带他来找我问的,我对这儿相当熟悉”
“他有点急,所以我就替你回了”
布兰妲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拍手,风沙吹拂着她粉色的细丝,连带着那灰色的披肩一起吹动
“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哦,又想玩玩吗,走吧”
里维握住她的手,心里很不自在
“我……我不想玩,我就是想走一下”
“哦,那好吧”
二人在镇上随意的走动,里维这时才发现布兰妲这么受欢迎,之前的几天他专心于在镇上四处调查而疏忽了这点,但似乎不要仔细观察,仅仅凭借人们和她见面都会露出笑容也能看出来。
他低头走在路上,和过去一般无视任何或好或恶的目光拉着布兰妲往离开镇上的方向走,有人像前两天一样送上属于他们的好意,而有些人则是开心的来打了声招呼,但这时布兰妲却很自然的停下说道
“所以,我们可爱的噤声者,你是想要带我离开然后处决我吗?”
“……”
里维在察觉到布兰妲停下的那刻便放下手,很干脆从已经解下搭扣上把剑在一眨眼间抽出来指向布兰妲
“噤声者 里维以塔兰特王国第一剑士的名义,讨伐,赤龙”
场面在一瞬间僵持住了,人们瞪大着眼不说话,布兰妲轻轻一笑,将指向自己的剑用长出鳞片的手推向一边说道
“想离开这儿吗,去过上真正自由的,不在作为物品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布兰妲身上逐渐发生异变,脚底下生出火焰自上而下迅速烧遍全身,露出隐藏已久的尾巴龙角和特殊纹路,以及那龙族该有的极好的容颜。
“我本来也和你一般迷茫,但在遇见你之后我似乎找到了目标,我本是一名流浪者,追随吟游诗人的指引来到这,在处理了一名抢占民女的治安官后在此滞留,但在碰到你之后我决心离开了,和你一同,好吗,亲爱的”
布兰妲摆弄了一下她那红粉渐变的短发,把手放在里维脸上等待他的回复
里维在沉默过后选择放下剑,收起来望着布兰妲宁静的眼眸
“我自幼便被当成讨伐冰龙的牺牲品,在成功后,教皇并没有准备给我留下好下场,我想逃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也稍稍明白了一些,我愿意同你一起逃离这儿。”
一周后,王国传开噩耗,第一剑士战死,与赤龙同归于尽,当探子赶回来时只找到断裂的龙角和噤声者的配剑,举国哀悼,而我也是在这时参与了噤声者的葬礼,人们自发的为这位讨伐两条恶龙并斩杀为王国除害的勇士献上自己的默哀。
然而我深知他并未死去,因为我看到躲在暗处的他,在找到一个合适的角落后,噤声者向我解释了一切,也包括那位逃跑的龙族公主讲述双方的故事,他回到王国首都也只是为取走自己原来的配剑罢了,在听完他们的故事后我选择继续我的旅途,我无权无义告知国王这位勇士假死的真相,但我选择铭记这个故事。
两位卡斯蒂利亚孩子听完故事了,但并没有明白这个故事讲了什么,因为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英雄谢幕,没有阴谋诡计,我笑了笑说道,的确,因为这只是两个天涯苦命人的故事罢了,两个孩子听完后不解的走了,而我只是等待,等待着会下一个人,聆听下一个故事,一个分不清现实的游侠骑士和一个运气不怎样的精灵游侠侍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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